张大夫来了，他帮我处理了伤口，开了几服药。

“二太太，你好好静养一段时间，以后还是能怀上孩子的。”

我闻言苦笑，我哪里还会有孩子。

这家，我都不要了。

柯志强跪在床边，将药碗捧到我的唇边。

“阿莲，把药喝了吧……张大夫说了，再不用药，会落下病根的。”

我偏过头，一脸的平静。

“我死了，不正合你们柯家的意？”

柯志强手一颤，药碗差点打翻，洒在我的身上。

他慌忙用袖子去擦我的衣襟，却被我猛地推开。

“别碰我！”

“你现在的样子，真让我恶心！”

柯志强浑身发抖，声音哽咽。

“对不起，阿莲，我没想到会变成这个样子……”

“我真的很自责，后悔当初罚你罚得那么重。”

“你放心，下一次，你怀孕的时候，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，不让你吃苦。”

我缓缓转头看他，眼神像看一个怪物。

“再有孩子？柯志强，我们不可能了。”

柯志强身形一颤，愣愣看着我。

我疲惫了，不想和他争辩了。

“我们离婚吧。”

柯志强疯了一样摇头，死死攥住我的手腕。

“阿莲，我知道我错了……你再给我一次机会，好不好？”

我缓缓抽回手，眼神空洞地看向窗外。

“你去问你团宝，他原谅你，我就原谅你。”

柯志强整个人愣住了，这如何能问到。

突然，长工慌慌张张在门外喊着。

“先生，大太太突然腹痛不止，喊着要见您！”

柯志强身体一僵，下意识看向了我。

“肚子疼就找大夫，找我有什么用。”

我冷冷一笑。

“去吧，你的‘责任’又在叫你了。”

柯志强挣扎片刻，终究站起身。

他弯腰卑微地看我。

“阿莲，我去去就回……”

我闭上眼，泪水无声滑落。

“柯志强，你知道吗……今天还是我的生日。”

柯志强如遭雷击，踉跄后退一步。

他忘记了。

以前他从未忘记，还早早几日就准备好了礼物。

可是自从他的注意力转到郭晓梅身上，他好像记性越来越差了。

他心里一顿惊慌。

为什么这么重要的日子，他会忘记了。

门外，长工又着急地催促。

“先生，你快去瞧瞧吧，大太太好像流血了。”

柯志强脑子里浮现了郭晓梅疼得发紧的脸，他的拳头攥紧又松开，终究转身。

“阿莲，等我回来……我一定补偿你。”

我看着他的背影，轻声叹气。

“不必了……我再也不会等你了。”

房门关上，我拿过纸张和钢笔，写下了离婚协议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