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止让脑中忽地一片空白。
随后,他疯了般地向那爆炸的二楼跑去。
然而,还没等他上楼就被消防死死拉住,何止让声嘶力竭地喊道:“有人还在里面!涵葶还在里面!”
“二楼刚爆炸,没排查完,所有人都不准上去!”
消防班长喊完指令,便领着队员上去了。
何止让眼底一片血红,却只能焦躁地守在楼下。
消防排查完毕后,何止让便一声不吭地和消防一起上了二楼,对着那堆废墟不停地用手挖着。
连手都挖出血了,也好像没知觉一样。
一连挖了几个小时,才把聂涵葶从废墟里救出来。
那瞬间,何止让颤颤巍巍地摸向聂涵葶的脖子,确认她还有呼吸,才终于后怕地坐在地上。
黑暗中,聂涵葶只觉得浑身都在疼,疼得她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。
可脑中忽地就出现了聂母临终前的画面。
那时聂母始终拉着她的手,用仅剩的力气说道。
“涵葶,不要做胆小鬼。面对迈不过的坎,宁愿拼死一搏,也不要放弃生命。”
而此时,聂母的声音也一直在她耳边盘旋:“涵葶,不要睡,不要睡……”
聂涵葶猛地一睁眼,眼前先是一片黑,而后才慢慢出现了医院的天花板。
劫后逃生的喜悦顿时淹没了她。
第一次,她真实地感受到了活着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……
此时,何止让从外面进来,看见聂涵葶醒了后,立即奔向她身边,紧紧攥着她的手。
他的声音里满是郑重:“对不起,我不该抛下你。”
“以后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了。”
聂涵葶怔怔地看向何止让。
只见他一脸憔悴,眼底满是血丝,甚至连衣服也没换。
聂涵葶心头被猛地一撞,百种滋味涌上心头。
最后,她哽咽地嗯了一声。
她不想死了。
她想活。
之后的一周,何止让一直衣不解带地照顾聂涵葶。
直到那天做检查前,何止让去洗手间,他放在床边的手机响了一声。
聂涵葶下意识看过去,是顾清婉的短信。
【你见过我穿婚纱的样子吗?我马上要嫁给别人了,你会祝福我的对吗?】
随后她便发来一个婚纱店的定位。
聂涵葶僵住了。
然后何止让便从卫生间出来了,他甚至还笑着问了句:“你这么严肃干什么?”
而他的笑,便在看清信息的那瞬间也跟着僵住了。
聂涵葶攥紧被子,脸上挤出笑容问:“是有人找你吗?”
何止让抬头,连一丝犹豫都没有,便说道:“我有点事先走了,要是有事你就打我电话。”
说完他就扭头跑了。
聂涵葶呆呆坐在床上许久,直至护士推门而入问道。
“聂医生,去做检查了。咦,你男朋友呢?怎么这个时候不见了?”
聂涵葶自嘲一笑,才低声呢喃道。
“是啊,明明说过不会再让我一个人了。”
独自做完检查后,聂涵葶一个人坐在床上。
忽地有人推门进入,她眼睛亮了亮,却又在看清是同事后,眼中闪过一丝黯淡。
却仍笑着问:“你们怎么来了?”
同事担忧地坐下,握着她的手,眼眶瞬间就红了。
“你怎么没告诉我,你得了胃癌。”
聂涵葶一愣,刚要开口说话,却听见门口响起何止让诧异的声音。
“胃癌?谁得了胃癌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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