量子牢笼

当电子钟跳至19:00，博物馆的照明系统突然切换成暖***。程沉脊椎处的导管传来轻微震动，他面前的全息广告屏亮起雪花噪点。

"...特惠套餐还剩最后..."李雨桐破碎的身影在屏幕里闪烁，她的右半身正在量子化，"程沉，听得到吗？三号通风管道..."

这是他们第七十三次重复同样的对话。程沉记得每一个细节：李雨桐每次都会在说出关键信息前被重置，但他依然每天准时用晶化的指尖在玻璃上刻下新的坐标。

"你今天多眨了两次眼。"程沉将额头贴在冰冷的玻璃上。广告画面里的李雨桐正在推销量子美容仪，但她的左手悄悄比划着暗号——这是昨天没有的新动作。

仿生人管理员的脚步声从走廊尽头传来。程沉迅速抹去玻璃上的刻痕，看着李雨桐的影像被替换成机械议会的宣传片。画面里，脖颈带着齿轮胎记的新人类正在月球基地进行基因适配仪式，他们瞳孔里流转的数据流与程沉噩梦中的场景如出一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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