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年后。幽州的军队，已经扩充到了五十万。兵强马壮，粮草充足。而沈惊鸿的大楚，

却因为他这两年的荒唐行径，早已是内忧外患，民怨沸腾。皇兄认为，时机，已经成熟了。

是时候，收复旧山河了。大军开拔的前一夜，皇兄来找我。“昭阳，明日一战，生死难料。

”他递给我一个小小的瓷瓶，“这里面，是见血封喉的毒药。如果……我是说如果，

我们败了，你就……服下它。皇兄，不想你再落到那个人手里。”我接过瓷瓶，

紧紧地攥在手心。“皇兄，”我看着他，“你也要，好好保重自己。”“放心。”他笑了笑，

笑容里，是前所未有的坚定和从容，“为了大邺，为了天下，也为了你，皇兄，

一定会回来的。”第二日，天还未亮，大军便浩浩荡荡地出发了。我站在幽州的城楼上，

看着那面“萧”字大旗，在晨风中猎猎作响，直到它消失在天际线的尽头。接下来的日子，

是漫长而煎熬的等待。前线的战报，雪片般地传来。“我军已攻下云州！

”“我军已收复代州！”“我军已兵临黄河渡口！”捷报频传，势如破竹。沈惊鸿的军队，

几乎是不堪一击，节节败退。我知道，他那边的军队，早已军心涣散，无心恋战。

而我皇兄的军队，却是为信念而战，为收复故土而战，士气高昂。此消彼长，胜负，

早已注定。半个月后，大军攻破了京城最后的防线。皇兄派人快马加鞭地送来消息，

让我即刻启程，返回京城。他说，他要我，亲眼见证，这最后的时刻。

当我再次踏上京城的土地时，恍如隔世。这里，再不是我离开时那般繁华。街道上，

随处可见流离失所的百姓，和巡逻的士兵。空气中，弥漫着一股萧条和肃杀的气息。

我被直接带到了皇宫。那个我生活了二十年，又被囚禁了一年的地方。这里，依旧金碧辉煌，

却早已物是人非。我见到了皇兄。他穿着一身金色的铠甲，站在太和殿的龙椅前，威风凛凛，

宛如天神。“皇兄。”我轻声唤道。他回过头，看到我，脸上露出了笑容。“昭阳，你来了。

”“沈惊鸿呢？”我问。“在里面。”他指了指龙椅后面的那扇门。那是皇帝的寝宫。也是，

我和他曾经的……洞房。“他把自己，锁在里面了。”萧承宇说，“他说，他只见你一个人。

”我的心，猛地一紧。“去吧。”皇兄拍了拍我的肩膀，“去跟他，做个了断。

”“他……会不会伤害你？”我有些担心。“不会。”萧承宇摇头，“他现在，

不过是一只……穷途末路的困兽罢了。”我深吸一口气，推开了那扇沉重的门。寝殿里，

光线很暗。所有的窗户，都被厚厚的幔帐遮住了。空气中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酒气，

和……死亡的气息。我看到一个人，坐在地上。他背对着我，靠着那张巨大的龙床，

身上穿着一件……大红的喜服。那是我们大婚时，他穿过的那一件。他的身形，

瘦削得像一根竹竿，一头乌黑的长发，早已变得花白，凌乱地披散在肩上。听到开门声，

他缓缓地，转过头来。当我看清他的脸时，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那是一张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