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放开我！你们是什么东西！放开！」林哲拼命挣扎，目眦欲裂，嘴里喷着恶毒的咒骂。

我走到他面前，距离近得能看清他眼中燃烧的疯狂和恐惧。我平静地举起手中的文件夹，在他眼前晃了晃。

「林哲，省省力气吧。」我的声音冰冷，没有一丝波澜，「杀了我？凭现在的你？看看这是什么。」

我打开文件夹，抽出一份文件，标题是醒目的黑体大字：《离婚协议书》。

「签了它。」我将文件和一支笔，递到他被按在墙上的手边，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命令，「你名下那辆开了不到半年的保时捷，归你。

除此之外，这套婚房（我父亲婚前购置）、你银行账户里那点可怜的余额（大部分已被冻结）、以及你从苏家得到的所有资源和人脉，都与你再无瓜葛。你，净身出户。」

「净身出户？！」林哲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，发出凄厉的狂笑，口水喷溅，「苏晚！你做梦！你休想！老子死也不会签！这套房子是婚后财产！

有老子一半！还有你的嫁妆！你转移的那些财产！老子要告你！告你转移夫妻共同财产！让你也身败名裂！」

「告我？」我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幼稚的言论，嗤笑一声。不紧不慢地从文件夹里又抽出一张纸...

「至于这套房子，」我环顾了一下...「房产证上，只有我苏晚一个人的名字。婚前全款购买，有银行流水和购房合同为证。

婚后没有共同还贷记录，所有装修、维护费用均由我个人账户支付，有据可查。你所谓的婚后财产？不过是寄人篱下，痴心妄想！」

林哲的狂笑僵死在脸上，眼睛死死瞪着那份财产公证书和信托文件，像是要把它烧穿。他所有的依仗，所有的幻想，在我拿出这些铁证的瞬间，被彻底碾碎成齑粉！

「不……不可能……你算计我！你从一开始就在算计我！」他绝望地嘶吼，声音里充满了被玩弄于股掌的恐惧和无力感。

「算计？」我微微俯身，凑近他因极度恐惧而扭曲的脸，声音压得极低，带着地狱般的寒意，「比起你和白柔在书房里商量着怎么用毒汤弄死我，好谋夺我苏家的财产，我这点‘算计’，算得了什么？」

林哲的瞳孔骤然缩成了针尖！身体如同筛糠般剧烈颤抖起来！

「你……你怎么……」他语无伦次，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。

「我怎么知道？」我直起身，冷冷地笑了，从口袋里缓缓掏出了那枚熟悉的、通体哑光黑的微型录音笔，在他眼前轻轻晃了晃。

「林哲，你猜，如果这份录音，连同年会上的聊天记录一起，作为证据提交给警方和媒体……你和白柔，会是什么下场？」

「故意杀人未遂？」我慢悠悠地补充，「再加上商业欺诈、职务侵占？你觉得，够你在里面待多少年？二十年？无期？还是……一颗子弹？」

「不！不要！」林哲彻底崩溃了！所有的凶狠、不甘、怨毒，在死亡的威胁面前，瞬间化为乌有！他像一滩烂泥般瘫软下去，如果不是被保镖架着，早已瘫倒在地。

巨大的恐惧让他涕泪横流，声音抖得不成样子：「苏晚！我错了！我签！我签！我什么都签！求求你！别把录音交出去！求求你！放过我！放过我！」

看着眼前这个彻底丧失尊严、摇尾乞怜的男人，我心中没有半分波澜，只有一片冰冷的荒芜。前世病床上那蚀骨的痛苦，他和白柔在门外拥吻的甜蜜画面，如同最锋利的刀片，一遍遍凌迟着我的记忆。

「签。」我将笔塞进他颤抖不止、几乎握不住的手中，将离婚协议书拍在他面前的墙上。

林哲的手指哆嗦着，在乙方签名处，歪歪扭扭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。每一笔，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，也抽干了他最后一丝精气神。

签完，他像被抽走了脊椎骨，彻底瘫软在地，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，只剩下粗重的喘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