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句话，我原封不动的还给他。

只是我没走出几步，就被一只手伸过来，强硬地拉着我来到了旁边的香樟树下。

“唐暮，我是来求和的！”

就这语气，他要不说求和，我还以为来找***架的呢。

我转头，此刻才看清他苍白的唇色，以及眉眼之间的憔悴。

或许是宿醉，他眼中还带着血丝。

在我讥讽的目光中，他顿了一下，肩膀耷拉下来。

“小暮，我们好好聊聊，好吗？”

也是我第一次见这个样子的沈时序。

在我的印象里，他从不会如此小心翼翼地对我示弱。

说实话，在这一刻，我有些心软。

或许，我们是该摊开来将事情说清楚。

最后我还是跟沈时序去了足球场。

这里场地大，有人跑步，也有情侣在这里手牵手散步。

曾经的我和沈时序，也是其中一对。

沈时序明显也想起了曾经。

“以前你喜欢约我来这里，我还记得有一次有人告白，就站在这个地方，你当时……”

我不是来听他追忆我们的曾经的。

于是我直接打断：“大三刚开学的时候，你带上宋昭昭，我们两个人变三个人。”

“夜跑的同学不小心撞了宋昭昭，她当时拉了我一下，我们都摔了。”

“当时你背着宋昭昭去了医务室。”

我不知道宋昭昭是不是故意的，但当时情况确实有些乱。

我吸了一口气，缓缓吐出。

“你之前不是问我为什么不喜欢穿裙子了吗？”

“因为直到现在，我腿上还有疤痕。”

沈时序抿着唇，将手里花束的包装捏得哗哗响。

半晌，他才开口：“你没有告诉过我。”

我忍不住笑出了声。

“那晚的第二天，你说宋昭昭想去游泳，叫我一起，我当时就说我受了伤。”

“沈时序，你记得你怎么回答的吗？”

他怔怔看着我，脸色越发难看。

看来他是想起来了。

他当时只说了一句‘那可惜了’，就挂断了电话。

那天他没再过问我一句。

如今我已经忘了当时的感觉，但自那之后，我再也没有主动约他出来散过步。

“是我的疏忽，当时昭昭刚来学校，我怕她一时适应不了。”

我扬唇笑了笑：“那现在呢？”

“都快一年了，她不是新生了吧？”

“可你所有的重心依旧在她身上，你自己想想看，这一年，你呆在图书馆的时间有多少？”

“一只手都数的过来吧？”

“你陪她逛街，陪她去看演唱会，陪她走遍星城的景点。”

“那我呢？沈时序，你把我放在什么位置呢？”

说完这些，我长长吐出一口气。

胸口因委屈而聚集的郁气也消散了干净。

我垂眼看着他怀里好像焉巴了的花：“话已至此，也不用等什么三天了，就这样结束吧。”

回到宿舍，我当即就把这些年沈时序送我的东西全部清理了。

并暗下决定，从现在开始，要更努力的学习。

我要考研去更好的学校，过更好的生活。

原本以为，我跟沈时序已经说得很清楚了。

可第二天一大早，我来到图书馆的时候。

沈时序已经坐在了我们之前常坐的角落。

小说《半夏离歌》 试读结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