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晏平静地看着站在病房门口的母女俩，神色自若地说：“既然离婚了，我当然要离开这里，重新开始。”

慕清瑶和顾佳对视了一眼，脸上写满了不信。

“爸，别闹了，”顾佳不耐烦地皱眉，“你做这些不就是想吸引我们的注意吗？”

慕清瑶也冷冷地看着他：“适可而止。”

他懒得再解释，淡淡地说：“随你们信不信。”

她们显然没把他的话当回事，慕清瑶直接命令道：“去给砚之道歉。”

他抬头看她：“我什么都没做错，为什么要道歉？”

慕清瑶眼神骤冷：“你害他落水，还不知悔改？”

顾晏忽然笑了，笑得眼眶发红：“在你们心里，是不是永远只会偏向沈砚之？我的感受，你们就一点都不在乎吗？”

“当然！”顾佳毫不犹豫地说，“砚之叔叔见识广博，开朗阳光，你这种整天围着厨房转的家庭主夫，拿什么跟他比？”

她稚嫩的脸上满是嫌弃：“不管发生什么，肯定都是你的错！”

慕清瑶也冷声补充：“你整天疑神疑鬼，不尊重砚之，做错事还拒不认错，毫无教养。”

她厌恶地看了他一眼：“你这样的父亲，只会带坏孩子。”

说完，她牵着顾佳转身离开。

顾佳临走前还回头瞪他：“你最好赶紧去道歉！”

病房门被重重关上，顾晏坐在病床上，胸口沉闷得几乎喘不过气。

但这一次，他没有哭。

他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，突然笑了。

既然她们那么喜欢沈砚之，那就让他去做慕清瑶的丈夫，让他去做顾佳的父亲吧。

而他，再也不会为她们付出哪怕一分一毫。

顾晏在医院住了几天，伤口渐渐愈合，但没有人来看他。

他早已不在意了。

出院那天，正好是他的生日。

他站在医院门口，阳光洒在脸上，温暖却不刺眼。

他忽然想起，上一世，他曾期待了整整五十年，可慕清瑶和顾佳从未记得过他的生日，有时候他兴致勃勃地准备了一桌饭菜，可她们要么晚归，要么干脆不回，即便被他电话叫回来，也只是敷衍地吃两口，连一句“生日快乐”都懒得说。

重活一世，他早就不再期待了。

他去了蛋糕店，给自己买了一个小小的奶油蛋糕，插上蜡烛，在无人的别墅里，轻轻闭上眼睛。

“这一世，我要为自己而活。”

蜡烛熄灭的瞬间，别墅大门突然被推开。

“先生，慕总让我来接您。”

顾晏抬头，看到慕清瑶的秘书站在门口，脸上带着公式化的微笑。

“接我？”他皱了皱眉，“什么事？”

秘书笑容不变：“今天是您的生日，慕总和小少爷为您准备了惊喜。”

顾晏怔了怔，随即冷笑：“你弄错了。”

“不会错的。”秘书语气笃定，“今天是5月20日，您的生日，慕总特意交代的。”

顾晏盯着她看了几秒，忽然觉得荒谬。

慕清瑶会记得他的生日？

可秘书的态度太过肯定，甚至直接伸手扶他：“先生，车已经在等了，别让慕总久等。”

说完，她便以时间来不及为由，直接将顾晏拉上了车。

车子停在一家高档酒店的宴会厅前。

推开门的那一刻，顾晏愣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