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有些账，别人是算不清的。

“人越是得不到什么，就越会有强烈的执念，”

她声音很轻，却字字清晰，“唐雪宁，我记得你爸爸在你出生前就被你妈妈赶出家门了吧？”

“我同情你的遭遇，至于爸爸，我已经让给你了，你不必在我面前反复提起炫耀。”

她微笑看着唐雪宁，慢慢说，“像个小丑。”

唐雪宁脸色骤变，温玉山的表情同样不好看。

他看看温书慈，又看看她身后的周聿京，终究还是没说什么。

“温书慈！我撕烂你的嘴！”唐雪宁叫嚣着要扑上去，温玉山赶紧拦她。

如今的温书慈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可以任人欺负的小可怜了，说是狗仗人势也好，狐假虎威也罢，总归她现在有了无可撼动的靠山，京北最不好惹的存在。

唐雪宁还没扑过去，周聿京就已经动了。

他看都懒得看她，冷声道，“把她扔出去。”

保镖闻声立刻上前，一句话也不说，直接把人架走，任凭她怎么闹腾也无济于事。

温玉山站在原地，脸色青红交加。

“书慈，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，爸爸也是身不由己的...”

温玉山还想说什么，周聿京直接把温书慈往身后一拉，沉声道，“这个扔远点儿。”

大庭广众之下，敢这么下人面子的，也只有周聿京了。

场面静止了几秒，只有唐雪宁挣扎的高跟鞋拖地声在会场里盘旋。

温书慈闭上眼睛，说不清现在是什么心情。

周聿京揉捏了下她微凉的耳垂，低低笑了声，“做得不错。”

温书慈平时挺胆小一人，但只要是和妈妈有关，她就像是变了个人，一步也不会退。

他就喜欢温书慈竖起满身的刺扎人的样子，特带劲儿。

被人扔出宴会场，唐雪宁整个人都摔在地上，模样出奇狼狈。

膝盖一阵刺痛，周围人看热闹的眼神却更让她觉得难受。

她努力保持着体面，直到温玉山追出来。

“你到底在干什么！是不是还惦记着温书慈？！”

温玉山被吼得头皮发麻，四下张望，劝她，“小声点，小声点...别闹。”

“我闹？”唐雪宁止不住冷笑，“我被她欺负的时候你在干嘛？要不是你说今天一定能拉到投资，我会在周聿京面前丢这么大脸？”

她声音愈发尖锐，“我一定要回去告诉妈妈！”

温玉山听了这话，眉头一拧。

他强颜欢笑，“雪宁，爸爸背上的伤还没好呢，如果连你也不帮着爸爸，你妈妈一定会打死我的，雪宁一定不想再失去一次爸爸对吗？”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