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振邦的办公室里，气氛凝重如冰。

他坐在巨大的红木办公桌后，一根接一根地抽着雪茄。

母亲和沈修言站在一旁，像两尊怒目金刚。

沈修洋则缩在沙发角落，肩膀一抽一抽地哭着。

眼神却时不时地往我这边瞟，带着一丝快意。

我没理会他们营造的“高压审讯”氛围，直接走到办公桌前，打开了沈振邦的电脑。

“爸，傅氏集团负责人的联系方式，给我。”

沈振邦没有立刻回答，只是用一种极度怀疑的眼神看着我。

“你要干什么？”

“跟对方单位的负责人，直接沟通，了解情况。”我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，调出城西项目的资料，“这是解决问题最高效的方式。”

“难道你们过去，都是靠猜吗？”

沈修言冷笑一声：“你以为你是谁？傅月初是你想见就能见的？”

傅月初，傅氏集团的年轻女掌舵人，京圈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人物。

确实不是一般人能接触到的。

“我不需要见她。”我头也不回，“我只需要他助理的电话。”

沈振邦沉默了片刻，最终还是报出了一串号码。

我立刻拨了过去。

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，对面传来一个礼貌又疏离的男声。

我开了免提。

“您好，这里是傅氏集团总裁办。”

“您好，我是沈氏集团的沈酌。关于城西项目合作终止一事，我想了解一下具体原因。”

对面的声音顿了顿，似乎有些意外。

“抱歉，沈少爷，这是我们傅总的决定，具体原因，我们不方便透露。”

典型的官方说辞。

“我不是想追问商业机密。”我的声音很平静，“只是，任何合作的终止，都应该有一个理由。”

“是我们的方案有问题，还是报价不合适，又或者，是我方人员在接洽过程中，出现了失误？”

“我方需要一个明确的答复，以便进行内部复盘和整改。”

“这也是对双方过去一段时间的努力，最基本的尊重。”

我这番话说得有理有节，既表明了立场，又给了对方面子。

电话那头沉默了。

足足过了半分钟，那个助理才重新开口，语气松动了一些。

“沈少爷，既然您这么说……那我就提一句。”

“问题，可能出在你们提交的最终版方案上。”

“最终版方案？”沈振邦猛地抬起头，一脸愕然，“方案有什么问题？那是我亲自审定，让修言发过去的！”

沈修言也一脸茫然：“是啊，我就是按照您的要求发的，一个字都没改。”

电话那头的助理轻咳了一声：“方案本身……数据和规划看起来很完美。”

“但是，方案的附录里，夹带了一些……不太合适的东西。”

“什么东西？”我追问。

“一份……关于贵公司竞争对手华远地产的详细负面材料汇编。”

“内容非常……详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