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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枫晔受到鼓舞，开始细数那外室的好。“柳姨和父亲同甘共苦，又任劳任怨服侍父亲多年，这样一个贤妻良母，乃世间楷模……”她苦？我不苦？我本出身高门，却嫁入顾家，苦守着一段形同丧偶的婚姻。这些年我付出了所有，既没得到男人的心，也没有得到他的体谅和真心善待。甚至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，也像他父亲一样，对我薄情寡义。我看着顾枫晔，看着这个我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。“既然你觉着她千好万好，不如你换个母亲？”顾枫晔的脸色倏地一僵：“母亲，我不是这个意思……”顾昀的表情也变得有些尴尬。“阿淑从未在意过将军府主母的身份，你何须对儿子说这种气话。”顾枫晔也缓解了神色。“是啊母亲，柳姨的存在不会动摇您的地位，儿子的母亲也永远只有您一人。”我淡淡喝着杯中的枸杞茶，只觉得他们父子俩的一唱一和一次比一次荒唐可笑。“这是顾氏将军府，你们决定便好。”我不想在这种烂事上过多费心，打算结束这场对话。这时，顾昀的属下匆匆赶来，在他耳旁低语。我隐约听到‘柳夫人’几个字。顾昀神色微微一变，而后有些歉意看我。“我临时有公务，现在要赶回边疆，这顿饭就不吃了。”我没挽留，反而是顾枫晔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舍。“父亲，我们已经好几年没一起吃团圆饭了，要不您吃完再走吧。”顾昀犹豫一番，有些愧疚的拍了拍顾枫晔的肩膀。“等为父下月回来，以后就可以日日吃团圆饭了。”我默默看着他们父子俩，垂下眼眸。以后？顾昀，你的以后，不会有我了。顾昀走后，我也没再和顾枫也多聊，径自回了桂苑。日子一天天过去，我也一点点清空着自己的东西。年纪大了，总会时不时回忆过去。我想起成婚第一年，顾昀曾给我送了一匹小马驹。我曾经亲手给它洗澡、梳毛、喂食。只不过它早已经熬成了老马，顾昀在边疆妻儿环绕的夜晚，我亲手将它埋于黄土下。我翻出了顾昀曾写给我的家书，纸张已经泛黄，却被我小心翼翼的保存着。他的笔锋遒劲有力，颜筋柳骨。——“吾妻叶诗菀，离京一年，甚是想念……”——“边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