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还在等?】
【那证明你根本就没有不舒服。】
【闫乐童,你又撒谎。】
没撒谎。
我无声地说:是真的不舒服。
我患有先天性心脏病,
六岁那年就手术治愈了。
但从三个月前开始,
我又总感到胸口闷痛,并偶尔出现缺氧发绀的症状。
如果在那件事发生以前,
闫恪一定会很紧张很担心,
第一时间就带我去医院。
但后来他再也不肯相信我了。
坚信我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。
因为我从小身体不好。
闫恪从十几岁开始,就变得很像家长。
他成熟严肃,又一板一眼。
怕我受伤,
担心我着凉。
连我出门穿衣的厚薄、房间空调的温度他都要严格把控。
我咳嗽一声、蹙一下眉,
闫恪都会格外紧张。
我享受闫恪的关注和照顾,
被惯坏了。
常常赖在闫恪身边,
任性地说:「我以后不要结婚了。」
再牢牢抱住他的腰,
使劲勒着,警告道:「哥哥,你也不准结婚。
「你必须永远跟我在一起!」
闫恪笑笑,轻轻揉我的发顶。
一点也不凶地说:「***。」
怕我生气,
很快又说:「等你结婚了我再结,总行了吧?」
我不说话,
只是仰着脸,久久地凝视他。
一面希望这样的时光永远不要停止,
一面又希望能发生一点改变。
不久之后真的改变了,
却没能变成我想象的样子。
早知道那时候再多看几眼了,
我看着自己的尸体,忽然这样想。
最后一面,
也没能见到。
不少人从我的面前走过,
却没人看我一眼,
毕竟在候车室睡着,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。
这样想着,
我看见一双小手捡起了地上的手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