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待的日子,是漫长而煎熬的。
整整三个月,我几乎夜夜无眠。
边关的战报,时好时坏,每一次都牵动着我全部的心神。
赵明月成了我的主心骨,她利用自己的人脉,建立了初步的情报网,总能第一时间为我带来最准确的消息。
她说,陛下身先士卒,英勇无比,已经连胜三场,北狄大军被逼退百里。
她说,陛下在战场上,一直将我送他的那个药囊,贴身戴着。
我悬着的心,才稍稍放下一些。
终于,在第三个月的月末,捷报传来。
北狄大败,俯首称臣,签下百年和平之约。
陛下,凯旋归来。
全城百姓,夹道欢迎。
我站在宫门口,隔着攒动的人潮,遥遥地望着那个骑在马上、身披铠甲的男人。
他瘦了,也黑了,但那双眼睛,却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明亮。
他的目光,越过千万人,精准地落在了我身上。
四目相对,万语千言。
那天晚上,他没有举办庆功宴,而是屏退了所有人,独自来到了我的兰芷苑。
院子里,我亲手种下的那些花草,开得正盛。
他拉着我的手,走到一株兰花前,那是我们第一次“正式”见面的地方。
“林小满,”他从怀里,掏出了一个东西。
不是金银珠宝,也不是什么稀世珍品,而是一支用最普通的木头雕刻而成的发簪。
簪子的形状,是一只展翅的凤凰,雕工虽然略显粗糙,但每一刀,都充满了用心。
“朕在行军的路上,闲来无事雕的。”他有些不自然地说,“不知道你喜不喜欢。”
我的眼泪,再也忍不住了。
这个傻瓜,在刀光剑影的战场上,竟然还有心思,为我雕一支发簪。
他亲手将发簪***我的发间,然后将我拥入怀中,在我耳边,用他那低沉而温柔的声音,说出了那句我等了很久的话。
“林小满,做朕的皇后。”
我趴在他坚实的胸膛上,哭得泣不成声。
许久,我才抬起头,看着他的眼睛,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。
“楚临渊,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。”我深吸一口气,“你听完后,如果还愿意让我做你的皇后,我就答应你。”
“你说。”
“我……不是真正的林小满。”我艰难地开口,“我来自一个,离这里很远很远的地方,一个你无法想象的世界。我是在一次意外中,灵魂附在了这具身体上。所以,我才会那些奇奇怪怪的医术,才会懂那些你没听过的东西……”
我一口气说完,紧张地看着他,等待着他的审判。
我以为他会震惊,会愤怒,会把我当成妖物。
可他没有。
他只是静静地听着,然后,缓缓地笑了。
那笑容,温柔得能溺死人。
“朕知道。”他说。
我愣住了。
“从你用一杯‘奶茶’和赵明月对上暗号的时候,朕就知道了。”他刮了刮我的鼻子,眼底满是宠溺,“朕派人查过,那种饮品,和大楚任何一种茶点都对不上。还有你的急救手法,你的制药原理,你的棋路……林小满,你身上的秘密,比这皇宫里的都多。”
“那你为什么……”
“因为朕爱的,是你。”他捧起我的脸,无比认真地说道,“是那个会在冷宫里自己动手做***,会在赏花宴上舌战群儒,会在朕命悬一线时不离不弃的你。是你的灵魂,独一无二的灵魂。不管你来自哪里,你都是朕的林小满。”
我的大脑,一片空白。
原来,他什么都知道。
他一直在用他的方式,包容着我,守护着我这个最大的秘密。
我再也克制不住,踮起脚尖,主动吻上了他的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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