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像狗一样想爬起来往门口爬。
努力想要撑起身子，眼睛又被残留的辣椒水刺激得剧痛，重重摔在地上，看上去狼狈又滑稽。
就在这时，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，还有按门铃的声音。
不是警察，是我刚才联系的、住在隔壁单元的舅舅。
舅舅是我们家族最严肃的人。
杨刚的爸爸早早离世，姨母为了生计，忙着赚钱。
从小寄宿将他寄养在舅舅家，在舅舅家他没少挨打，所以也产生了生理性的恐惧。
「开门，是我。」
表哥听到这声音，虎躯一震，绝望地看着门口，疯狂地拍打自己的脸，嘴里喃喃着：
「是我听错了，不是舅舅，不是舅舅。」
我又怎么会让他如意。
门「咔嗒」一声开了。
舅舅皱着眉走进来，看到地上狼狈的表哥，又看了看我手里的防狼喷雾，脸色瞬间沉了下来：
「杨刚，你又干了什么坏事？来你大姨家干什么？」
舅舅快步过去，又踢了他一脚。
表哥趴在地上，喉咙里发出含混的呜咽，辣椒水的劲儿还没过去，他连睁大眼睛都费劲，鼻涕泡不停地往外冒。
我走到茶几旁，捡起一片***申请表的碎纸，对着舅舅说：
「舅舅，他刚进门就说要贷一百万，说他有门路，可我问他具体怎么操作，他就含糊其辞，我被问急眼了，才漏了句『再不拿钱，人家就要找上门了』，我想这里面可能有别的事。我还小，也不太懂这些，所以叫您来了。」
我说完还偷偷冲表哥做了一个鬼脸。
他红肿的眼睛里满是慌张：
「你别胡说！我那都是正经生意。」
我歪头冲着舅舅甜甜一笑：
「舅舅，前阵子我小姨跟我妈抱怨，说表哥总跟她要钱，还夜不归宿，问他干什么去了，他也不说。这事您也听说了吧？要是真做正经生意，至于这样遮遮掩掩吗？」
舅舅的眉毛微皱，上前就是一脚。
舅舅本来就知道表哥什么德行，现在的目光更多了几分审视：
「杨刚，恬恬说的是事实吧！你到底在外面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，欠了谁的钱？」
杨刚张了张嘴还想辩解。